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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伊犁河不仅孕育出两岸绿洲，也见证着霍尔果斯这个丝绸之路北道上的千年驿站、百年口岸的一路繁华。
从驼铃声声到火车隆隆
界域天山莫等闲，驼铃万里尽开颜。这里曾有商队络绎不绝，使者相望于道。早在隋唐时期，霍尔果斯就是古丝路北道上的重要驿站。1881年，中俄签订《中俄伊犁条约》和《中俄改定陆路通商章程》，霍尔果斯成为中俄两国正式通商口岸，标志着千年驿站发展为通商口岸，距今已有140多年的历史。
霍尔果斯，蒙古语意为“驼队经过的地方”，哈萨克语意为“积累财富的地方”，霍尔果斯之名始于元代，清代晚期改称尼堪卡。新中国成立后，又于1950年正式改称霍尔果斯口岸，沿用至今。
“霍尔果斯是见证中外贸易发展的重要窗口……”9月10日，“辉煌70年·行走伊犁河”伊犁融媒体中心报道小组一行走进霍尔果斯国门文化展示馆，跟随讲解员万天宇的脚步了解霍尔果斯口岸穿越千年的旅程。
霍尔果斯美丽街景 李剑 摄
新中国成立后，霍尔果斯口岸以其优越的地理位置，进入了一个兴盛期。在20世纪60年代，因国际形势紧张，曾一度被关闭。直到1992年，中国和哈萨克斯坦两国政府同意霍尔果斯向第三国开放，这使得其具有国际联运地位，成为中哈等国开展经济、文化交流的国际大通道和示范区。
同年，霍尔果斯边民互市贸易市场开业，成为当时全国最大的内陆边民贸易市场，也是中国西部规模最大的边贸市场，被誉为“西部口岸第一市”。该市场当年开业仅100天，就接待哈萨克斯坦经商人员2.5万人次，销售总额2050万元人民币，创汇3.5万美元。至此，霍尔果斯的进出口贸易已形成国贸、地贸、边贸齐头并进的局面，经贸活动已由单一的易货贸易发展衍生了堆货贸易、寄售贸易、现汇贸易、购物旅游等多种贸易形式。据资料记载，1993年，霍尔果斯对外交易额达到1.1亿元人民币，收兑外汇8000万美元，到年底立项投资的公司有200多家。出入境旅客已达55.8万人次，进出口货物67万吨。
“我记得1992年在霍尔果斯口岸做生意时，口岸就只有两条街，路边大都是低矮的小平房，人们就在国门附近的空地上摆地摊。”早年在口岸做小生意的百艺轩画廊的李红河依然记得第一代国门的样子，“是用红砖砌起的一排5间房连为一体的平房，非常简陋。”
霍尔果斯第六代国门 李剑 摄
第一代国门始建于20世纪50年代，此后霍尔果斯国门不断进行着“升级换代”，从第一代的一排平房，到第二、第三代国门不断扩建；1996年，建成第四代国门；2000年以来，口岸进入新的发展期，在第四代国门的基础上，改建成第五代国门；2018年，第六代国门正式启用，年通关能力由100万吨提高到300万吨，进出境人员年查验能力达500万人次以上，实现了一次申报、一次查验、一次旅行，节省60%的通关时间。霍尔果斯国门历经5次蜕变，见证了边疆小城跨越世纪的沧桑巨变。
从盛唐时期即串起古丝路北道上的贸易互通，从千年驿站到近现代的百年口岸，霍尔果斯的商贸发展进入新征程，新的定位与使命在慢慢形成。
霍尔果斯历史资料 李剑 摄
2007年，首届霍尔果斯国际出口商品交易会隆重举行；2010年，霍尔果斯升级为国家级经济开发园区；2012年，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正式运营；同年12月，霍尔果斯铁路口岸站正式开通运营；2013年至今，“一带一路”倡议为中哈经贸合作带来新机遇，中哈经贸合作呈现出强劲发展势头；2014年9月，霍尔果斯市成立，进入开放创新发展的新纪元；2014年12月，“连霍高速”全线通车，成为“一带一路”沿线的重要交通大动脉；2016年，中欧班列开通；2018年，g30“双西公路”全线贯通，中欧实现全程高速；2020年，霍尔果斯综合保税区获得批复；2023年，霍尔果斯边民互市贸易区批准通过；同年，新疆自由贸易试验区霍尔果斯片区挂牌。
霍尔果斯成了诸多优惠政策的聚集地。国家及各级政府从财税、贷款贴息、整车进口、金融创新、土地、产业集聚、人才集聚以及加大配套服务力度等方面，给予霍尔果斯政策扶持，为其带来了更多发展机遇。
孙梅（右）回忆往昔 李剑 摄
经济嬗变华丽转身
连接亚欧的丝绸之路古老，霍尔果斯却年轻而富有朝气。
“当年，我带着1300元积蓄来霍尔果斯，买卖服装、鞋子。将低价买进的商品再卖给在霍尔果斯的生意人、打工者。”孙梅进口食品店的老板孙梅说，1995年，她到霍尔果斯摆地摊卖货，一干就是10年，从2005年开始做进出口商品生意，商品也从单一的服装、鞋子变成外国食品、百货等，顾客变成了国内外客商。
从摆地摊到拥有4间门面，营业额从前最多一天6000元，到现如今随便一天的营业额就是从前的五六倍，孙梅从没想过自己的生意会做到这么大。“错过了深圳特区，错过了上海自贸区，不能再错过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了。”用孙梅的话来说，就是抓住了口岸发展的黄金期。
几年前，霍尔果斯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边境口岸，从边陲小镇到国际化城市的华丽转身，只用了短短不到10年时间。霍尔果斯正是乘着“一带一路”的东风，按下了发展“快进键”，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眼下正是秋收旺季，霍尔果斯金亿国际贸易（集团）有限公司每天有近百车果蔬、日用品从霍尔果斯口岸出口到中亚国家。公司董事长于成忠从一个卖水果的小摊贩成长为集团公司的掌舵人，公司从刚刚成立时出口贸易额的3000万美元一路增长到去年的15.3亿美元，10多年增长了50倍，该公司的飞速发展见证了霍尔果斯外贸经济的突飞猛进。
上世纪90年代的霍尔果斯边民互市贸易市场（翻拍图） 李剑 摄
“我上世纪90年代来霍尔果斯摆地摊是从当年一些‘背包客’手中买外国商品，再卖给来霍尔果斯的游客们。”李红河说，那时候他算是最早摆摊的一批人了，从刚开始只有三五个摊位，到后来整条街有几百个摊位，生意越来越红火。除了卖商品，李红河还是霍尔果斯最早做旅游生意的摊贩，最早以给游客照相为生；在霍尔果斯开了第一家字画装裱店，2015年，举办了中哈书画交流展览，成为民间中哈文化传播交流的“使者”。这意味着霍尔果斯已经从贸易往来上升到了国际文化传播交流交融层面。
千年古丝路的要冲，如今是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的重要支点，霍尔果斯已成为我国向西开放的“黄金通道”。近两年，国内商品车出口激增的速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霍尔果斯昊诚国际货运代理有限公司主要从事商品车出口，从2006年的年出口车辆不到100台，到现在的年出口上万台；贸易额也从当初的几百万美元到现在的4亿多美元；商品车出口种类从工程机械类车型发展到现在的国产新能源及燃油汽车。
2020年，霍尔果斯商品车注册商家仅有6家，而现在已经有400家左右。这些数据的变化反映了国外客户对国产汽车品牌的认可，中国汽车制造行业整体水平快速提高。另外，霍尔果斯是最大陆路口岸，其超长、超宽的过货通道设计能力推动通关便利化，也吸引着全国各地商户纷纷前来落户。
霍尔果斯老照片（翻拍图） 李剑 摄
走进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有拎着大包小包的，有正在用胶带一层层打包的……每个人都满载而归。
“游客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金雕广场霍尔果斯免税店负责人林梓轩说，她销售的产品都是通过中欧班列运来的。
2023年，伊犁州外贸进出口总值931.1亿元，同比增长59.4%，创年度历史新高，位居全疆首位。
从千年驿站到近现代的百年口岸，霍尔果斯的商贸发展进入新征程，新的定位与使命在慢慢形成。如今的霍尔果斯，已成为我国对外开放的桥头堡、新疆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的重要支撑和沿边经济带开发开放的引领者，并将展现出更为重要的地位与作用。
新疆自贸区霍尔果斯片区 李剑 摄
采访后记
我们为什么而出发？今年是伊犁哈萨克自治州成立70周年。70年，伊犁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媒体人，我们有责任如实地记录、书写、呈现这些变化，为这片土地留下一份永久的备忘录。
谁是推动变化的人？谁是切身感受这些变化的人？这些变化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怎样深远的影响？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沿着伊犁河一路寻访，由8月21日的首站昭苏夏塔古道开启，至9月10日的霍尔果斯口岸最后一站结束，前后共计22天。
在此次寻访中，我们看到了傍着千年古道而建设的温昭公路对当地旅游经济发展的重大影响；看到了文化如何浸润一座城；看到了雅玛图古渡口一座村庄的今昔样貌；看到了古城焕发新颜；看到了一座大桥的开通，带给人们的由衷喜悦；看到了百年口岸的开放与自信……
我们还看到了历史留在这片土地上的印记；看到了时代巨变中普通百姓的真情流露；看到了滚滚潮流中扛起责任、把握机会、勇敢前行的建设者。
70年，放在历史的维度中来说，太短；但于一个时代来说，足够创造出奇迹。
70年，放在时间的长河中来说，不过一瞬；但于每一个人个体来说，就是他们的一生，是几代人的喜怒哀乐。
何其有幸！这片土地的70年，是不断向好发展的70年；是创造了一个个奇迹，成就了辉煌伟业的70年；是人们的生活越发富足美好的70年；是面对前路，各族百姓更有信心、更加振奋的70年！
我们为什么而出发？除了记录、书写、呈现外，我们更为不忘来路而出发，为这片土地更加美好而出发。（记者 孟霞 李剑 张庆华 通讯员 张启恒）
